魏晋时期文坛,在“竹林七贤”之中,有一对叔侄入列其中,分别是叔叔阮籍,侄儿阮咸。在“竹林七贤”之前,文坛影响力较大的是东汉末年的“建安七子”,其中有一位叫阮瑀的文学家位列其中。阮瑀何许人也?他是阮籍的父亲,是阮咸的爷爷。三位姓阮的杰出文学家,在当时那个年代可以说成为一段佳话。今天,我们先来了解一下阮瑀,这位阮家第一代文学家的六首诗,体会东汉末年时期诗文的妙处。
阮瑀出生于战乱年代,他才华出众,年轻时曾拜才女蔡文姬的父亲蔡邕为师。经过名师指点后,阮瑀能写出精炼文章。据说,曹操听说有这样一位有才华之人,便招其为官,但阮瑀多次不应,还跑到深山里躲起来。曹操一气之下,放火烧山,才逼出阮瑀,后者也只能勉勉强强的成为曹操的幕僚。据说,来到曹操身边,阮瑀与另一位入围“建安七子”的陈琳一起写军中檄文。
在曹军中,阮瑀展现出写文章的才华,据说他写的文章书信,随笔而来,而且没有任何错误和不妥的地方,文字用得恰到好处,多一个字显多,少一个字显少。他不仅能够写出好文章,还精通音律。由于阮瑀有一股傲气,曾经多次想辞官,有一次曹操想煞他这股傲气,在一次宴会上,曹操安排阮瑀在乐队中,等着看笑话。没想到的是,阮瑀即兴抚弦,向曹操表达忠心,曹操看完大悦。
相比较其他建安七子,阮瑀的诗成就相对较低,其一因为数量原因,不过有12首存世。其二是因为艺术水平不高,五言诗受到汉乐府的影响,文化不足,形象不够鲜明,艺术水平未达到高标准。在风格上,阮瑀的诗缺乏勇于进取的激情澎湃。但如果从我国诗文传播历程方面来考虑,阮瑀的诗还是有一定文化传承上的价值,他的诗不仅能体现出独有的特点,还是当时政治环境的写照。
阮瑀存世之作并不多,十余首诗,在他仅存的诗作之中,不乏用典的文字,既能体现个人特色又能反应时代特点。他用典故在尊重传统的前提下,不拘于一成不变的方式,尤其儒家经典在他的诗作之中地位不再是高高在上的,当然这与时代背景有很大关系。因为,阮瑀出生的年代,是汉朝行将就木的阶段,为此儒家思想也受到冲击,动乱的社会现实催人清醒,百姓被禁锢的思想即将被解放出来,所以儒家经典不再是必然选择。
另外,阮瑀虽然身具大才,又被曹操招募,但他内心不是向往这种生活的。他也没有强烈的建功立业的愿望,也没有要进入官宦之路迫切愿望,反而他很排斥,为此儒家较为激进的典故并不适用于阮瑀这种心态的文学家。相比较而言,阮瑀引用史书增多,由于史书中记载了大量的、真实的人和事,是典故宝库,又因为史书语言凝练精确,是文人值得借鉴的。
总体来讲,阮瑀的诗歌成就虽然不能比他的散文,但在用典的形式上还是有一定的个特色。他的诗质朴自然,叙事抒情,细品后能够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气息。今天,我们就来欣赏阮瑀的六首诗作,体会文字背后的文化魅力。
《诗》
[魏晋] 阮瑀
临川多悲风。秋日苦清凉。
客子易为戚。感此用哀伤。
揽衣起踯躅。上观心与房。
三星守故次。明月未收光。
鸡鸣当何时。朝晨尚未央。
还坐长叹息。忧忧安可忘。
《公宴诗》
[魏晋] 阮瑀
阳春和气动。贤主以崇仁。
布惠绥人物。降爱常所亲。
上堂相娱乐。中外奉时珍。
五味风雨集。杯酌若浮云。
《琴歌》
[魏晋] 阮瑀
奕奕天门开。大魏应期运。
青盖巡九州。在东西人怨。
士为知己死。女为悦者玩。
恩义茍敷畅。他人焉能乱。
《咏史诗》
[魏晋] 阮瑀
误哉秦穆公。身没从三良。
忠臣不违命。随躯就死亡。
低头窥圹户。仰视日月光。
谁谓此可处。恩义不可忘。
路人为流涕。黄鸟鸣高桑。
《咏史诗》
[魏晋] 阮瑀
燕丹善勇士。荆轲为上宾。
图尽擢匕首。长驱西入秦。
素车驾白马。相送易水津。
渐离击筑歌。悲声感路人。
举坐同咨嗟。叹气若青云。
《诗》
[魏晋] 阮瑀
苦雨滋玄冬。引日弥且长。
丹墀自歼殪。深树犹沾裳。
客行易感悴。我心摧已伤。
登台望江沔。阳侯沛洋洋。